数字君

【粮食】十六赛季的全明星赛

这个其实写得有点着急了，很多地方突兀得很，全无连贯…

    十六赛季的全明星又是微草主场。

    微草战队的现队长，王不留行的第三任操作者，高英杰带领队员落座于选手席最显眼的位置。

    八个赛季过去，他早已不是第八赛事时面对大场面露怯的少年了。昔年的软弱更多地化为沉稳，曾经以“天才少年”为名的小魔道，如今已是微草无可撼动的队长。

    其实人的本性并非那么容易改变的。君不见周泽楷从初入联盟起就站在荣耀的风口浪尖，他那惜字如金，不善交际的性格也并没有多大改变。

    高英杰自然也没有性情大变。自第九赛季后，微草又一次负责全明星赛事的举办，这也是微草的大事了，作为队长，无论如何责无旁贷。他淡定地坐在座位上，心里却不如表现出的镇静。

    任何人都不可能在大事面前稳如磐石，不过，毕竟他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微草队长，应对各种局面，自有他的方法。

    全明星赛的开场秀依旧那么绚丽，各色光芒散落，让人目不暇接。随着技术的发展，现场投影越发激动人心，恍若神迹。

    高英杰不自觉地想到这项技术最早被应用的时候，那是第八赛季的全明星赛，投影一出，全场沸腾，就连职业选手很多都沉浸于其中。当时他坐在职业选手席中，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年人，空有名头。

    就在那一年全明星赛的新秀挑战赛上，他击败了被认为不可战胜的队长，“魔术师”王杰希，真正地开启了自己的职业之路。

   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，他后来再也没有看那场比赛的录像，一次也没有过。

    他摇摇头，微笑，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。

    八年，八个赛季，近三千个日日夜夜，足以把他从当年那个缺乏勇气的少年，变成稳重的微草队长，正对应当年队长对他说的话。

    “要肩负起微草的未来啊！”

    不自觉想到，第三赛季出道就担任队长的他，是否也是像自己一般成长的呢。

    高英杰看着场上光影交错，感慨道：“都八年了……”

    就坐在他身边的许斌也说：“是啊，八年了……队长，你看昭华这个赛季那个新人骑士，打得很不错啊。”

    高英杰心中微叹，出道十一个赛季，用自己的沉稳前后为三零一和微草两个队伍铸就坚不可摧的防线的“磨王”，到了最后一年了。他的打法不太消耗操作，却对心力要求很高，十一年，也到了该放下的时间了。这样漫长的征程，就是韩文清也要钦佩的。

    虽然心中有万般不舍，他还是点点头说：“新秀打得这么稳重，可遇而不可求，很有你的风范呢。”

    许斌笑笑：“那得抓紧下手啊，白庶也差不多了。”

    早在这个赛季开始前，就有评论文章指出，现在的微草面临的最大的问题，就是老龄化。队内，许斌、袁柏清、刘小别都已经到了可以退役的年龄。尤其是六赛季出身的许斌和打法消耗极大的刘小别。上个赛季夏休期，数次有传闻许斌和刘小别退役，结果这个赛季他们依旧站在微草的战场上。

    高英杰知道他们不肯退役的原因。许斌还没找到适合的继承者，袁柏清打算效仿方士谦，这个赛季带带徒弟，而刘小别，还不肯放弃。

    时间过得真快啊。

    转眼间，总被冠以“年少轻狂”之名的七赛季选手，竟然也到了“老将”的年纪。

    高英杰出道那年，七赛季的前辈们正是锋芒毕露的时间。孙翔转型战法接受神级账号“一叶之秋”，唐昊崭露头角，李华接手副队入驻全明星，刘小别斩获单挑之王，袁柏清正式接手队内第一治疗，徐景熙佐队杀入总决赛，邹远得到神级账号百花缭乱和百花队长一职……他们都给当年的高英杰留下深刻的印象，如今也快功成身退了。

    退役这种事，是悬在每一个职业选手脖子上的刀，没人逃得掉这自然规律的一斩。

    十一赛季，韩文清和张佳乐双双退役，宣告了远古时代的彻底终结。同是第二赛季出身的孙哲平继续在义斩效力，不过大家都知道，这样的二线战斗，已经不能留住一个时代的逝去了。

    十二赛季，以杨聪为首的第三赛季选手纷纷退役，联盟资历最老的选手，是硕果仅存的微草队长王杰希。而王杰希本人，已经有了明显的下滑。

    一般而言，大神选手的职业寿命会比普通选手更长。第四赛季的一些普通选手早在第十赛季就陆陆续续开始了退役，而十三赛季，代表着联盟急速发展的黄金一代开始出现最早的退役者。同年，王杰希退役，高英杰正式接过队长一职和王不留行。

    十四赛季，联盟震动。被认为是联盟的中流砥柱的黄金一代纷纷退役，只有少数几人留下。很多人高呼：“联盟已散！”同样是联盟中生代的第五赛季赛季选手也已经退役大半。

    十五赛季，第四赛季选手只剩下喻文州没有退役，这位手速不行的战术大师丝毫没有操作下滑的迹象(也有人认为他滑无可滑)。这一年，枪王周泽楷，猥琐流大师方锐，第一斩鬼吴羽策，这三位第五赛季之巅，也选择了退役。

    到了第十六赛季结束后，六期最后剩下的许斌和江波涛，不出意料也将退役。自此，当年联盟的“中生代”几乎尽数离开，“新生代”也迈入了退役的关口。

    喻文州一如当年，领着蓝雨的队员。他的职业寿命长的可怕。而在他的身边，正是蓝雨的现任副队长，夜雨声烦的现主人，年轻得可怕的卢瀚文。因为出道年龄小，他的职业寿命也十分惊人。很多人都说，蓝雨是支可怕的队伍。高英杰也觉得可怕，他与卢瀚文出道赛季相近，如今他已经开始考虑接班人，卢瀚文却依旧可以心无旁骛地挥剑战斗。

    在黄少天退役之前，全明星曾一度出现三个剑客的局面。黄少天的粉丝成分最杂，刘小别的粉丝多是纯粹的光剑派，“唯有光剑才能追求剑之极意”，而卢瀚文不仅有一众重剑派粉丝，更有一溜女粉丝，是蓝雨中异性缘最好的一个，圈内人送外号“师奶杀手”。

    说到三个同职业齐聚全明星，高英杰倒是又想到另三个人，孙翔、唐柔和邱非。孙翔一直是全明星高票得主，唐柔虽然因丑闻一度票数寥寥，后来也凭实力和实力美貌在全明星中占一席次，至于邱非——十一赛季新嘉世初入联盟，嘉世多年老粉硬生生砸票把他送进了全明星。这些年来，关于第一战法之名的真正归属一直众说纷纭，三人交手也从一开始的压倒性优势到后来的互有胜负，谁也不能断言真“斗神”的名字。

    这三个人中，高英杰最熟悉的，既不是孙翔，也不是邱非，而是唐柔。早在兴欣的第十区阶段，微草就和兴欣有过接触，那时那个冲劲十足的姑娘给他留下了很大的印象。微草和兴欣的关系向来不错，高英杰虽然不是善于应对女孩子的人，唐柔却是让旁人如沐春风的女孩子。他把视线投向全无严肃之气的兴欣，果然看到一片混乱，新人小孩没大没小地和前辈胡闹，包荣兴眉飞色舞地与周围人讲话，莫凡端坐在这帮人中，面无表情地观看着投影。老友乔一帆注意到了他的视线，微笑着挥了挥手，指指周围，做了个无奈的表情。

    他也笑了，指了指微草的新秀们。他们一边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，一面又偷偷瞄着兴欣，察觉到队长的动作后，一个个犹如惊弓之鸟。

    我有那么可怕吗？高英杰心想，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随和的人。

    许斌笑着摇了摇头，队长有时候会下意识地学习王队的一些风格，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。但是他们作为既熟悉王杰希又熟悉高英杰的人，自然洞若观火。

    袁柏清和刘小别交换了个眼神，又忍着笑意对许斌挤眉弄眼。

    许斌叹了口气：“这可能就是，队伍风格吧。”

    刘小别忽然说：“唐柔还没退役，我也不觉得我到了那个时候。”

    “不是吧，”袁柏清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，“唐柔人称‘女韩文清’，你能和她比吗。”

    刘小别不理袁柏清。他和唐柔都是手速天赋过人的选手，也是消耗颇大的选手，唐柔半路出家，年纪还比他略大，都没有选择放弃，刘小别也不想放弃。

    高英杰说：“兴欣……也面临着退役问题啊。”

    “他们当年出道那批新秀差不多都到年纪了，”许斌想起了什么，又说：“不过，安文逸应该会职业寿命长一些。”

    “长寿选手的真谛——手残哪！”袁柏清感慨道。

    微草的队伍哄笑起来，离得近的队员过多或少听到了袁柏清这句话。

    刘小别作势捂他嘴：“你完了袁柏清，蓝雨全队都得找你拼命，这儿咱主场，赶快找小门儿逃命吧。”

    “谁敢打奶？”袁柏清瞪眼睛，“我要到关爱联盟治疗生理与心理健康协会告他们。”

    “蓝雨会先到关爱联盟手残协会告你。”刘小别摇头。

    “别闹别闹，快正式开始了。”许斌制止他俩。

    许斌话音刚落，灯光骤灭，台上洒下点点星光，王不留行的身影架着扫把掠过，引起观众的尖叫。

    大屏幕上，缓缓地打出“微草新时代的开启”的字样。

    随着这行字的浮现，台上也投影出两个魔道学者的角色。

    那字样又变了。

    “荣耀联盟第八赛季全明星比赛新秀挑战赛”

    “高英杰vs王杰希”

    “王不留行vs王不留行”

    两个身影在刹那间开始了战斗，技能交换得飞快。两个魔道学者都不是主流的体术流或者道具流，扫把飞舞间，各色魔法道具也叫人眼花缭乱。

    “不愧是微草的主场啊。”乔一帆微笑着，“居然放出了这段录像。”全明星赛每年的主办方过多或少都会刻意突出自家的战队，这算是一个惯例。

    唐柔偏过头对他笑了笑：“当时，我、果果和叶修都在，你也上场了。”

    乔一帆有些不太好意思：“我当时，实在是不自量力，居然去挑战李轩前辈，后来叶神还去点拨了我。”

    “很好呀，敢于挑战大神。”唐柔像是想起了什么，“那一年的全明星，很有趣呢。”

    “我知道，你上场两次，还击败了职业选手。”乔一帆赞叹道，“真强啊，当时我是联盟的注册选手，也不觉得自己能战胜轮回的主力队员。说起来，那个叫杜明的人，已经退役了吧。”

    “不是说这个，”唐柔微笑着摇了摇头，“高队这场比赛，好像有点……小秘密。”

    “小秘密？”乔一帆有些错愕。

    唐柔目光深远，盯着场上缠斗的两个角色，点了点头，轻声道：“不知道这些年过去，我能不能自己看出来。”

    乔一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，也认真地盯住了录像。

    微草的队员，在录像开始时就都没有人再说话了。后辈们多对于队长击败前队长的战局感到好奇，而当年的亲历者们，仍旧不知道该对此发表什么看法。

    高英杰状似平静地看着那两个缠斗的身影，心中无数回忆交织，五味杂陈。

    蓝雨的喻文州在那两个身影浮现时，若有所思地望了望微草的队长，又想起那时候兴欣也有人在，转过去看向兴欣。

    叶修没来，兴欣老板不在，倒是有……唐柔。

    唐柔的表情很认真。

    当年叶修一脸凝重地叹息王杰希不该输，让她心生疑惑。她接触王杰希很早，对这位大神的实力也有全方位的认识，击败王杰希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，很少有人比她更清楚。

    十一赛季，唐柔第一次击败王杰希，下场的时候，她的手已经累到不能参加团队赛。

她强势撞破新秀墙，接触荣耀不到半年便第一次击败职业选手，出道第一个赛季就有不知道多少声名显赫的大神死在她的战矛下，而仅仅是为了击败这样一个王杰希一次，就让她打磨自己多年，消耗甚巨。

    王杰希会因为对手的气势和手速轻易告负吗？论气势，论手速，唐柔都很有自信。高英杰的实力她也有充分的认识，货真价实的天才，然而，战斗者的直觉告诉唐柔，当时的高英杰还差一线。

    更何况，唐柔还很熟悉叶修。他不会是无缘无故发出这样的叹息的人，也不是会在赛后盯着哪个大神选手的访谈就会出神的人，他有他的缘由，却不肯明说。

   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。

    如果这个答案真的成立，那么这个微草故事的男主角王杰希该有多么孤独呢？

    许是女孩子天生就更敏感一些，唐柔有时候会这样想到。

    唐柔越熟悉这三个人，这个答案就在她心里越发响亮，她曾再看过比赛的录像，却又一无所获，没再继续，也没问过叶修。

    一晃几年过去，她的经验也日渐丰富起来，又一次这场对决的录像时，那个熟悉的怀疑又浮上了心头。

    王杰希，你到底……

    喻文州看着她的表情，就知道唐柔对这场比赛只怕有什么别的看法了，收回目光，他轻轻一叹：“他会不会看出来呢……”

    喻文州话里的那个“他”，此时猛然站了起来。

    高英杰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，心中巨浪滔天。

    八年的时光里，每一天，他都在加深对魔道学者这个职业的认识，魔道学者的每个技能，都变得像是他与生俱来的魔法天赋一样。

    他敏锐地发现了数据的异常。那异常是那么的微不足道，只是在技能的交换中逐渐拉开两人的血量。

    他不得不承认，当时队长在让他。

    这场对于他的职业生涯来说异常重要的比赛，是队长苦心打造的。

    原来……是这样。

    “队长，你怎么了？”刘小别忙问他。

    “我……”高英杰既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，又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，“没事。”

    他缓缓地坐下，手探进兜里，去摸王不留行的账号卡。

    他带领微草征战也有几年了，胜胜负负，早已不能动摇他对自己实力的认知，如今的自己对上巅峰的队长也不会示弱，他还是清楚的。

    他同样清楚的是，第八赛季的高英杰，到底有多么需要一场胜利。

    队长看透了它，然后亲自送给自己一场胜利，从此，他真正地开始了自己作为职业选手的征程。这一路走来，鲜花也有，坎坷也有，然而更多的是荣耀，他自己的荣耀，还有微草的荣耀。

    真心的眼泪涌上来的时候，从来不跟人打招呼。高英杰很多年没有哭过，泪腺堵塞多年，今天格外感性。

    可是他是微草的队长呀，就像王杰希主持微草多年，没有人见过他落泪。高英杰状似随意地抹了抹。

    许斌微怔，低声问他：“想王队啦？”

    高英杰略有赧然。

    许斌笑笑说：“那个时候王队让我找机会向你转述一句话，我一直没跟你说，想不到会在这个时候告诉你。他说，你比他更适合微草，不用顾虑太多，就按自己的方式来吧。”

    这句话，微草本队出身的人都不适合说，只有许斌才能真正地讲出口。许斌转会微草时，王杰希亲口告诉他，他将是微草转变的基石。

    刘小别轻轻锤他一下：“搞得我也怪伤感的。”

    “刘小别你，”袁柏清说，“太过分了，这么严肃的场合，你公然殴打队长，造成十分不良的队内影响，没看队长因为悲哀你的所作所为都哭了吗，快道歉，你丫的。”

    高英杰听了许斌一席话，本来想顺从本心任由眼泪落下来的，现在却一点也不想哭了。

    袁柏清对他嘿嘿一笑：“微草多好啊。”

    是啊。

    高英杰低头笑了笑，“微草多好啊。”

    队长的苦心，队长的付出，时隔八年再一次轰击他的心灵。不同于那个诚惶诚恐的少年，奔三的高英杰只感到温暖的星光从头洒到脚。手里王不留行的账号卡既没有变得滚烫，也没有变得冰凉，常年贴身放置，只带着他自己的体温。

    激烈的战斗快要接近尾声，王杰希操纵的魔道学者被高英杰逼到地图的死角，这其中究竟有几分是他的实力，几分是队长的刻意，高英杰并没有细想，这对于他已经没有意义了，体会到队长那时的心意才是他今天最大的收获。

    工作人员已经来通知全明星选手准备侯场了，他没再关注那场已经注定的比赛的结果，每一步都和来场馆时一样坚定。

    全明星的面貌已经和高英杰入选那年大不相同了，他熟悉的人们正在一个一个远离这个荣耀最中心的竞技行当，其中也包括他最敬重的队长。

    侯场区，大家都在低声交谈，等待自己的出场。

    和队长同岁却依旧守在职业圈一线的喻文州走了过来，迎着高英杰身后微草人的怪异目光，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    高英杰会意，“前辈当时就知道了吧，多谢前辈那时没有揭穿。”

    喻文州微笑，说：“那岂不是辜负了王队的一片心意？”

    不远处，兴欣的唐柔和乔一帆也走近，听到了喻文州刚刚那句话，都露出了然的表情。

    唐柔微微一笑，“王队并不孤独啊。”

    乔一帆则对高英杰说：“英杰，你没辜负他的期望。”

    高英杰答道：“嗯。”那一瞬间，他的五官仿佛又柔和回少年时代。

   

    按照惯例，全明星最后一个出场的，一般都是主办俱乐部的战队队长，今年也不例外。

    这还是高英杰第一次以队长的身份作为全明星赛的举办方，也是他第一次最后一个出场，本来他也不会那么气定神闲的场面，今天却如此的缺乏挑战度。

    他落落大方地走上台，看着身旁的王不留行，露出一个笑容。

    主持人忙递来话筒，他接过话筒，却先不紧不忙地环顾了一圈。

    “大家好，我是高英杰，王不留行的第三任操作者。”

    微草主场，必然给队长面子，观众卖力地鼓掌。也有的人想：嘿，这我们还不知道吗。

    “在我之前，王不留行的操作者有我们微草战队的第一任队长林杰，还有第二任，也是带领微草两度夺得总冠军的队长，王杰希。”

    高英杰顿了顿，继续说道：

    “八年前，同样是全明星赛，我进行了我职业生涯的第一场比赛。”他低声轻笑，“我赢了。”

    台下掌声雷动。

    “那个时候我的队长王杰希对我说，要肩负起微草的未来啊，英杰！那个时候，我感觉非常激动，又非常惶恐，没敢应答。”

    “现在我觉得我可以对我最敬重的王队长说：——”

    他忽然捂了一下口鼻，不好意思地笑笑:“抱歉，我失态了。”

    旁边的主持人看到他的眼圈红了。

    “幸不辱命。”

    “微草很好，”高英杰拍了拍王不留行的投影来的虚拟形体，“王不留行也很好。”

    他鞠躬。

    “谢谢大家。”